琅琅琊榜深坑。主靖苏,主古风
图文并茂的渣渣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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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 繫引 04

※原着向
※萧景琰视角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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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榭围场的春猎顺利落幕,靖王在与禁军统领蒙挚的合作下,在会猎上大显雄威,给南楚前来的使节们显足了大梁的威风。梁帝龙心大悦,回宫后重重赏赐了不少珍品骏马。他的两位皇兄以及一些跟随风向的官员们,也纷纷送上了贺礼,令平时冷清的靖王府突然热闹了起来。

虽然按照萧景琰的意思,只收下了皇子们的赠礼,其余朝臣所送之礼一概退回。但是这些不期而来,尤其是誉王那过份铺张的礼品,还是让列战英与靖王府的管事处理了多日,才终于清点完成。

列战英与管家一同报告着那落落长的清单,对这些珍品无甚兴趣的萧景琰渐渐有些心不在焉,管家那无起伏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竟与户外的蝉鸣声融在一起,参杂其中的细小铃声也变得更难以察觉。

直到铃声第二次响起,萧景琰才回过神,与同样注意到铃声的列战英对望,确定并非误听。

「李叔,这些不用全跟我报告了,剩下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您办事我放心。」萧景琰站起身打断管家的报告,并示意列战英陪同管家一同出去后在外守着。

确认房门阖上,萧景琰才快步走进里间,推开伪装的书柜以及藏起来的石门。

石门一开,梅长苏放开正拉着铃绳的手,抬手一礼:「殿下。苏某无意打扰,只是有一事想请托殿下…」

「无妨。」说着萧景琰侧过身,走了一步却发现梅长苏仍站在密室内,并没有跟上。萧景琰想了想,靖王府的隐私性并不如苏宅,梅长苏会有顾虑不难理解。

「先生有事进屋内说吧,我已让战英在外守着。」萧景琰补充了一声。见着梅长苏默默低头从密室走出,便领着对方往外间走去。

「说起来,苏某还未恭喜殿下。」就着平时处理公务的书桌落坐,萧景琰刚坐稳就听见梅长苏的声音。顺着梅长苏的视线看到桌案上的赏品清单,才理解过来梅长苏口中的喜从何来。

「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不值一提。这些赏赐该是属于当天那些士兵的。」萧景琰想着那些成箱的珍贵布匹、宝饰,不知道能为前线的士兵们换取多少军用物资。只因是御赐之物,一样都动不得。

而那些非皇帝赏赐的物品,以朝廷如今腐败的现况,捐出去也是进到那些贪婪无餍的官员口袋内,最后又能有多少物资能抵达前线?

萧景琰有些无奈地想着,他抬起头见着梅长苏也在沉思。不知怎么地想缓解一下两人沉默相对的状态,萧景琰又道:「不过,此次春猎,能与蒙大统领一同军演,当下确实痛快。能有此机会还要谢过苏先生才是。」

梅长苏闻言一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阴谋诡计」,能得来萧景琰一个「谢」字。他无法像一般谋士那样欣喜地接受这个意外的「赏赐」,但又不该无任何表示。

最终梅长苏只是淡淡回应一句:「在下只是尽谋士之责。」

而后梅长苏向萧景琰直接提起自己前来请托之事,说出口的语句精简扼要。说话途中梅长苏更是一直低垂着头,直到走进密道离开,也没有与萧景琰再次交会过视线。

虽然梅长苏向来态度都是平淡无太大起伏,但是像今日这般可用「冷硬」来形容的态度,对于萧景琰来说是没有见过的。这着实令他难以理解是什么原因,让梅长苏的态度起了如此转变?

不过要是萧景琰能想明白此事,也不会老是觉得看不懂梅长苏此人。

他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打算先进行梅长苏的请托。萧景琰推开房门,向门外的列战英令道:「战英,让人送张拜帖去刑部尚书蔡大人的府上。」

一刻钟后,萧景琰走到马厩,从列战英手中接过马匹的疆绳,同时还注意到列战英那满是想发问的眼神。

知道列战英颇是佩服梅长苏的,萧景琰看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

得了萧景琰的允许,列战英迫不及待的开口:「殿下要去尚书府,是苏先生有新的策谋吗?」

「还是谢玉那档事。明日他会进牢里向谢玉问话,他请我透过蔡荃的安排,带夏冬在隔壁旁听。」

列战英一楞:「夏冬大人?您过去听谢玉的口供莫将还能明白,但是这与夏大人有什么关系?」

「还是那套挑拨离间。」萧景琰冷哼了一句,「夏江回京后让父皇对谢玉的判刑有了拖延的迹象。苏先生认为谢玉必定与夏江互有利益,此举已违反悬镜司历来的守则。他想透过谢玉的承认,来造成夏江师徒间的嫌隙。能让夏冬看清夏江的手段,这点我不反对。」

「夏冬与夏江师徒的情份有这么容易被离间吗?悬镜司向来不择手段,仅仅只是与重臣勾结,这不算什么吧?再说夏冬大人...」列战英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萧景琰,犹豫片刻才继续说:「苏先生难到不清楚夏冬大人因为赤焰案对您不怎么理睬,此事请托于您并不适合吧?」

萧景琰翻身上马,顺了顺马儿的鬃毛,道:「这部份我有与他分析,但他只回了一句,『不试试如何知晓?』至于夏冬那里苏先生说他自有安排,我只须说服蔡荃安排让我们进入天牢即可。」

说完萧景琰踢了一下马肚,引着坐下的爱驹前行。两人一前一后驾着马出了靖王府,便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与梅长苏有关的字眼。

 

※ ※ ※

 

新晋的刑部尚书蔡筌听闻靖王的请求,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下来。隔日,两人依约来到天牢,除了守在外面的两名门卫外,还有一名身影——夏冬。

夏冬听到脚步声回头却是一楞,显然梅长苏并没有提起靖王也会到来。

「靖王殿下藏得可是深啊。」夏冬一下子便想明白了俩人的关系,语带嘲讽地说了一句便不肯再朝萧景琰看向一眼。

已习惯夏冬长年来的针对,萧景琰垂下眼没有解释。朝站在一旁的蔡荃示意了一声,便由着夏冬走在自己前头,往天牢的深处走去。

梅长苏与谢玉的对话一字一句地从隔壁间传来,萧景琰挺直地站在墙边聆听着,夏冬则是闭着双眼抱胸靠墙。当梅长苏提起夏江时,夏冬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萧景琰眼角瞄向夏冬,见着她听见夏江与谢玉之间的勾结并无任何反应,萧景琰心中难免失落。

苏先生此回错估了…

然而,随着两人对话中出现的新名字,以及一个萧景琰与夏冬都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事态突然急转直下。

听着谢玉一字一句道出当年的真相,残酷的事实让萧景琰已无暇再去留意夏冬的状态,直到他听到身旁一声敲响,他侧过头看向紧握着拳头撑在木制栅栏上的夏冬,已是泪流满面。

当梅长苏与谢玉的对话结束,夏冬已无进来时那样满身敌意,整个人像失了神般地缓步走出天牢。

心乱如麻的她,在走下阶梯时不慎脚步踉跄,好在跟在一旁的萧景琰手快扶住。

「对不起…」夏冬缓缓抬头看向萧景琰,道出了这么一句。

短短的三个字,不仅化开了萧景琰与夏冬多年来单方面的敌意与误解,同时对于萧景琰还有着另一个更重要的意义。

十二年来的坚持,终于有了第一步的成果。

 

※ ※ ※

 

因为一直不相信林帅会有谋逆之心,也怀疑着那封「聂峰告密信」的真伪,萧景琰受到的冲击并不如夏冬来得强烈。

只不过听到了当年的真相,还是让萧景琰产生起对故人的强烈思念。

尤其是林殊。

如今的金陵城中,萧景琰知道可以让他不需顾虑地宣泄思念的地方只剩下一处。他不顾今日并非可以进宫的日子,来到芷萝宫寻找自己的母亲。难掩的想念在静妃温柔抚上来的双手下,终于溃堤。

期间静妃一直默默陪伴,像是明白一切似的没有询问。过了许久,萧景琰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母亲递来的白水饮下,才稍稍稳住心绪。

平静后想起自己年过而立又是沙场男儿,还在母亲面前哭成这样,一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压在心中十多年的思念,能在懂自己的人前哭过一场,确实舒缓不少。

「今日儿臣得知了一些当年的真相,才忍不住思念之情。让母亲担心了。」萧景琰一边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一边说道。

静妃温柔地抚摸着萧景琰的头,道:「偶而这样也好,一直压抑着才是让我担心。」

萧景琰点头又道:「今日苏先生在与谢玉问话时,谢玉道出了当年那封聂峰的求救信,其实是他与夏江找人假冒的。他们委托了一名教书先生仿冒聂将军的笔迹,后令卓鼎风除之。今日夏冬听到了谢玉此番供词,也算是看清楚夏江此人。」

「你说夏冬也听到了?」

萧景琰点头:「是的,苏先生原是想让夏冬知道夏江背着陛下与谢玉勾结,并让他们师徒产生嫌隙。当苏先生提起夏江时,我见着夏冬并没什么反应,还以为苏先生失算了。没想到谢玉会道出更惊人的事实。」

静妃沉吟了一会,又问:「记得你说过,这位苏先生当初是自己主动说要助你上位?」

「是,苏先生说了是看中儿臣的心性与誉王太子不同。」萧景琰说完心中细细一想,确实这半年下来,梅长苏只让他结识一些有能力的人才,却不曾说过要拉拢。虽然梅长苏是有提过如需要对那些人有什么算计就由他来做,但也只是随意一提。

萧景琰不由得想起几次梅长苏提起自己的手段,似乎都是这样平淡带过,全然不像他印象中的大多数谋士那样,总拿着自己的「丰功伟业」在人前显摆,深怕着别人不知道那些主意是由他们进献似的。

这也让萧景琰同时疑惑起来,当主意被他人接受甚至是赞赏,不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吗?可是在梅长苏身上从来感觉不出他有任何喜悦。

「母亲,如果有人受到道谢却变得不开心,会是什么原因?」

静妃侧头的思考片刻,道:「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原因。如果是我,或许是因为受到道谢的事并不值得被谢。」

不值得被谢吗?

萧景琰思考着梅长苏那无法理解的行为时,又听到静妃向他疑问:「景琰,这位苏先生,你是否有与他提过你想夺嫡的真正原因?」

萧景琰回想了一下,梅长苏是知道他对于十二年前的那场旧案很是执着,但是应该不知道自己夺嫡的最终目的实为翻案。

他摇了摇头:「我并未与他提过翻案一事。」

萧景琰的回答让静妃起了思虑。萧景琰见状有些疑惑,但他正要开口时,门外传来轻叩。侍女小黎的声音响起:「娘娘,未时要到了。」

「这两日太皇太后状况不太好,皇后娘娘让我们几位妃嫔每日到正阳宫去给太皇太后诵经祈福。」静妃在看到萧景琰眼中的疑问时解释道。

有皇后懿旨,萧景琰便不能继续与母亲续话。他扶着静妃一同起身,道:「那儿臣就不耽误母亲了。」

两人一同走出芷萝宫,萧景琰守在宫外直到看不见母亲的身影,才转向另一方向出宫。

回府路上,萧景琰还在思考着梅长苏此人的谜团。这时马匹带着萧景琰经过宫门,驻守卫兵向他行礼的动作将他从思绪中拉回。一抬头注意到此处正是那日送萧景宁回宫的那道宫门,那个时候被塞进手里的红线圈还在腰间的囊袋中,并没有因为手上多了三条摸不着的红线而消失。

这三条红线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他试着寻找他的两名侧妃与梅长苏的共通点,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其中明显的歧异点都是在梅长苏身上,像是三人中唯一的男性、三人中唯一不是京城出生、三人中不住在靖王府...等太多太多。若不是这手上突然出现的红线,萧景琰根本没想过会将这三人拿来比较。

不仅仅是三人本身体现出来的不同,这三条红线对应在其相连之人时,也有不同。

系在尾指上的红线,从指尖至尾端,分别依次相连着他的是第二位侧妃、第一位侧妃、以及梅长苏。不管是认识时间还是年纪的顺序都不符合。

其次,手上的红线平时是向外延伸,并在一定距离虚化消失,只有当与相连之人处在一定距离时才会衔接。然而他的与梅长苏手指上的红线却是朝同一个方向一起延伸消失,几次会面以来还未曾见过红线相连。

萧景琰还是在观察到红线会随着对方动作而有浮动的迹象,才下意识判断两条线实为相连。就像是现在,在他拉响地道的铜铃后过了片刻,他察觉到最尾端的那条红线晃动了一下。接着晃动幅度加剧,眼前的石门被人推开。

「殿下。」梅长苏对于萧景琰未约前来,表现地无丝毫意外。他如常地躬身一礼,随着便一展手示意萧景琰入屋。

萧景琰走至习惯的位置入座,注意到梅长苏平常的位置上放着一张有些凌乱的毛毯,显然才刚翻动过——明明时节都要进入仲暑,梅长苏的身子真的差到夏日还需毛毯保暖?

除了毛毯,萧景琰还同时看到桌案上的蜡烛,其烛蕊烧黑了一大节,滴在金属脱盘上的白腊还参杂着黑色的痕迹。他下意识拿起剪刀想挑起那焦黑的蕊线,更发现放在一旁的汤婆子已失去它取暖作用,仅剩金属的冰冷。

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还有苏宅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殿下前来是为何事?」当萧景琰正为梅长苏的生活细节皱眉时,梅长苏也缓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并提出了这么一问。

闻言,萧景琰的眉头更紧。在听到今日天牢之内的对话,梅长苏会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吗?

然而萧景琰抬起头正要反问回去,却在看到梅长苏的面容时楞住了。方才梅长苏给自己开门时,一直处于躬身的姿态故而没有注意到。此刻与他平坐,才发现梅长苏脸色很差。泛黄的烛光照映下,那双眼睛下的乌青,让他整个人更显憔悴。

见着梅长苏这副模样,原先的怒意卡在喉间,不忍心说出。静下心细想,梅长苏此人如此心巧精明,怎么会明知故问?

突然,稍早离开芷萝宫时,静妃的那句问话窜入萧景琰的脑中。

『景琰,这位苏先生,你是否有与他提过你想夺嫡的真正原因?』

靖王从小受教于祁王,与林殊又是至交好友,从来不相信祁王与赤焰谋逆一事乃众人皆知的事。梅长苏若是赌他心性,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相信又如何,十二年来他也只能默默隐忍,什么事也无法位死去的冤魂正名。

然而,梅长苏今日揭开的真相,终于为他心中那团燃烧许久的火苗添上第一根柴火。他甚至突然觉得梅长苏今日的安排是刻意的,梅长苏其实早就开始替他查明赤焰案背后的阴谋。

「先生是否已在查询当年赤焰案是如何被冤?先生已经知道那教书先生的死因,才让我今日带夏冬到天牢里,让她从主谋谢玉口中听到最直接的真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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