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琅琊榜深坑。主靖苏,主古风
图文并茂的渣渣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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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繫引 06

※原着向
※萧景琰视角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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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素衣的宫女替换掉灵堂前燃尽的蜡烛,静静地退步出门,留下萧景琰一人跪坐在灵堂前。

今夜由萧景琰为太皇太后守灵,然而本不该是轮到他的。

民间丧礼,一般守灵三天至亲人遗体入殓。梁帝为表自己的孝心,将此礼节拉长,要求在太皇太后的灵柩移去皇陵前,夜夜都需有人陪伴。

梁帝自己年岁高,同辈的皇子也仅剩纪王一人,故而主要轮替的人选便落在曾孙辈的众皇子身上。昨日虞祭结束,梁帝表示疲累而回宫休憩。就在梁帝前脚刚走,本该带头榜样的太子却借口离去。誉王同样也以手上有要事处理而离开。这事就这样落到没什么权势的三皇子宁王上头。

宁王因为腿疾,本来就比其他皇子体弱。经过三日彻夜跪经,已经没什么体力。萧景琰见着自己的三皇兄面色憔悴,便自愿留下来陪着,到了子夜,更是劝人去后厅休息。

太皇太后喜爱孩子是人人皆知的事。只要听到哪个宗室的晚辈进宫,她老人家总会将人召到慈宁殿,顷心地关爱问暖。虽说不上天天热闹,但却是整个宫城里最有温情的地方。

如今,这个温情的宫殿挂起奠仪用的白布,在夏日的夜风中轻轻摆动。老奶奶暖心关怀与儿孙们撒娇的声音不再,让这偌大的厅堂,显得更是寂寥。

过去萧景琰也曾是这慈宁殿的常客。他与林殊经常一起窝在太皇太后的膝下,一边慢慢吃着太奶奶塞入手中的点心,一边听着林殊将两人遇到的趣事用着更夸大的说词说给她老人家听。有时还有祁王或晋阳长公主的加入,众人一唱一和的热闹,总能让太皇太后笑得开怀不已。

那件惨案过后,他绝望愤怒地离开京城。即便偶而回京述职,他也只在宫外静静扣安,就怕见面会引得她老人家伤心,想起那些已经不在的禁忌之人。

萧景琰捧起一把黍稷梗撒入身前的火盆,颗粒分明的黍稷梗在火盆中燃烧,从而带起一缕白烟。白烟上飘,萧景琰的视线看向灵桌上刻有太皇太后谥号与名讳的木牌。

经过漫长的岁月,她老人家如今西去,终于能见到那些想念的人们。在他们的拥簇下,再一次笑得开怀。有皇长兄、晋阳姑母、宸妃娘娘、林帅还有……

萧景琰的思绪停顿,良久才吐了一口气,再次捧起一把黍稷梗撒入盆中。

看着火盆中,火焰一点一点地将干燥的黍稷梗烧红,然后化成焦黑的灰烬。等盆中几乎看不见黍稷梗时,又再捧起一把撒入。如此重复再重复,没去注意打更声的萧景琰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萧景琰微微侧身,看着那人一身布衣麻衰走到自己身旁直接跪下。按礼伸直双手击掌,向灵柩里的人叩头。可过了许久也不见起身,只见他双肩颤栗,哭得似是在发泄什么般。

萧景琰直觉心疼不已,双手覆上那颤抖的肩膀,稍稍失了些力道给予安抚。良久,那人才在萧景琰的支撑下起身,但麻衣底下的瘦弱肩膀仍一抽一抽的,尚且无法平息。

那人即便坐起身,却仍是低着头。见他抬起手,用袖角在脸上点了几下,拭去脸上的水痕。萧景琰看见那人宽大的袖口下若隐若现地有一抹难以让人忽视的红。

正当他想伸手去握住那只手,想看得更清楚时,面前直接伸出了一双老者的手。萧景琰见着自己与身旁人的手同时被那双带有皱纹的手抬起,太奶奶熟悉的慈祥面容出现在眼前。

太皇太后微笑着将萧景琰的手覆在另一只手上面,让两人双手交迭,然后满意地轻轻拍着。

萧景琰只觉得眼眶灼热,便听到太皇太后轻轻说道。

「景琰、小殊。你们要好好的。」

萧景琰下意识地往旁看去,见着那人也同样朝他看来。双唇紧闭后松开,似是松开了戒备开口——

「景琰!」

身体一阵摇晃,萧景琰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宁王站在面前,而周围哪里还有太奶奶以及另一个人的身影。

「跪经了三日,昨日又是虞祭,就算是你也吃不消吧。还好我早些回来,不然给太子或誉王看到,定要跟父皇告你的状。」宁王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随后在他旁边跪下,整理好礼仪后,抓起一把黍稷梗并丢入点燃的火折子。

萧景琰还有些楞神的看着重新燃起的火盆,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给太奶奶守灵的途中睡着了。而且自己还梦见了太奶奶与梅长苏?

对,梦里那个人正是梅长苏。虽然已经想不起梦中人的面孔,但是总总迹象他都确定那是梅长苏。梦中的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先不提梅长苏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并来给太皇太后祭拜。两人一起接受来自太奶奶的祝福,就算是梦境也太荒唐了。

可是梦里的他没有一丝疑惑,觉得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真实。他甚至开始有着手里还残留着那人手温的错觉。

萧景琰用手抹了一把脸,重重叹了一气。

后半夜萧景琰打起万分精神,与宁王一起守过这一夜,直到天明太阳升起,才与姗姗来迟的太子交接。

回到临时配给皇子们居住的宫殿,萧景琰也没有马上休息,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白粥,囫囵吞枣般地灌下后,又让人去招列战英入宫。等处理好累积了三日的军务及日课后,一天又到了快要日落的时辰。

萧景琰解衣躺在榻上,守灵时的那段梦境再次回荡于脑中。有些细节他已想不起来,但是自己的手与梅长苏的手交迭以及那缠绕在一起的红线画面却是清晰可忆。

那夜两人在苏宅秉烛夜谈,多少知道了梅长苏前来京城的目的。虽然还是有些看不太透梅长苏这个人的情绪,但观察人心本来就不是萧景琰擅长的事,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

虽然不知道梅长苏是出于什么机缘而收留赤焰残兵,但是光是能在那样的情势下伸出援手,便足以让萧景琰心怀感激,认可此人的品格。后来萧景琰更是细想了一番,有些梅长苏提出来的军事策略,关乎着重要军情。若不是真心相待,向来训练有素的赤焰军人并不会轻易的透露。

由此可见,现在身处江左盟的赤焰残兵是真心认可梅长苏,并已视他为主。

梅长苏年纪轻轻便可服众,且才识渊博,巧言善辩,又有着一颗不畏强权的心。现在想想,一开始只因为谋士身份而不待见对方,更猜疑着其居心的自己,实在可恶。

萧景琰骂着过去的自己,若不是此刻他身在宫中,没了与苏宅的那条密道。他可能会直接冲去苏宅,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歉意。

然后更正式地请托他为自己筹谋——不仅仅是翻案,还有日后帝王道路上的辅佐、谏言。有他这样亦师亦友的人在身边,何其有幸。

萧景琰抬起手看着手指上那圈碰不着的线,想起梅长苏那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不管是责问还是褒奖都是一副淡漠的态度。萧景琰突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很不踏实。

他突然有种感觉,感觉梅长苏在达成他来京城的目的后,便会毫不留恋地转头就走。即便有着这条红线牵引着,即便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特殊缘份,萧景琰还是很不踏实。

「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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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每七日一回的佛礼一次次过去,三十日的孝礼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尾声。虽然城墙内无人敢有任何喧哗而显得宁静,但是朝堂也在这份宁静下慢慢地回到过往的轨道上。

仲夏的酷暑,加上丧期的氛围,萧景琰一路从临住的宫殿走来,没遇到几位宫人。直到走至前殿的一处廊下,才隐约听到前方有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

「他这几日还好吗?」

萧景琰闻声驻足,这男子虽然压低了音量,却仍然中气十足,且明显就是禁军统领蒙挚的声音。

与他对谈之人没有马上回答,似是沉默了一阵后才应道:「有晏大夫看着……兄长说让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几日他一定……」

蒙挚的声音突然停住,萧景琰知道一定是自己的气息被发现,加上他也很在意两人谈话的那个对象,便主动走了出去。

「靖王殿下。」蒙挚见了来人,拱手行礼。

「蒙大统领、郡主。」萧景琰回礼后立刻问道:「你们在谈苏先生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呃……」蒙挚与霓凰郡主互看了一眼,「方才听郡主说,苏先生近日身体有些不适。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中暑了,下官只是有些担心。」

中暑?梅长苏那副五月天还能裹着一张毛毯的身子,会中暑?萧景琰一脸不信地看着蒙挚,但是对方一副正经说胡话的模样,萧景琰不觉得能问出什么。

转头看向穆霓凰,她则是闭口不谈。

「靖王殿下这是要去养居殿?」蒙挚突然问道,硬是把话题转开。

萧景琰点了点头:「父皇宣召。」

「哎呀,该不会陛下真的要派殿下前去!」

「大统领知道什么吗?」看着蒙挚焦虑的反应,萧景琰也升起不好的预感。

只见蒙挚一脸凝重:「殿下知道近日有在传陛下有意派遣一名皇子去卫山给太皇太后守灵。这是本来也轮不到靖王殿下的,只是今早誉王面见陛下,说了一堆什么自己想去却因朝事繁忙无法脱身等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竟然还向陛下推荐您,用着一副万不得以礼让的姿态…」

蒙挚越说越气,反观萧景琰却是沉默下来,若是平常他自然义无反顾。只是现在他正处夺嫡的非常时期,如遵从梁帝指派去卫山,远离了朝堂对夺嫡的计画不利。但不遵从,又会被认定不孝……

想到此,萧景琰不禁冷笑,誉王这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梅长苏曾说过,他有向誉王表达「靖王」是可以拉拢的势力,应以诚意待之,并协力对抗太子。然而誉王才刚扳倒了太子手下的主力谢玉,就想同时把靖王这里的可能性威胁也一并抹去。

这次这样,私炮坊那件事也是同样。表面同意着梅长苏的说法,但私底下还是背着人做出许多出阁的事。

万幸梅长苏并不是真心辅佐着誉王,不然那人该要如何失望。

「我会向皇上请求,由我去卫山给太奶奶守灵。」就在萧景琰内心唾弃着誉王的行为时,穆霓凰开口说道。只见她抬眼对上萧景琰的视线:「我不回云南了,至少卫山近一些。」

穆霓凰留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后,拱手便转头朝养居殿的方向走去。蒙挚见状赶忙追了上去,而萧景琰原地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穆霓凰似乎对他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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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穆霓凰以莅阳长公主也要前去皇陵为由,让梁帝同意了她的自荐。并在礼部与太常和议出来的日子,由皇帝带领着宗亲与朝臣,亲自将这位慈祥的长辈送出这座她住了三个朝代的宫城。

随着送别队伍回到宫中,萧景琰前去芷萝宫向母亲请安后便离开宫。回到靖王府,萧景琰有些心急的走去自己的卧房,推开壁柜后隐藏的密室石门。

自从那日在宫内遇到穆霓凰,并听到蒙挚与她之间的谈话,他就一直很想与梅长苏见面。担心着他们所提到的近日梅长苏身体不适,另外就是对穆霓凰当日的态度耿耿于怀。

似乎自从私炮坊案子那日,穆霓凰对他就一直态度冷淡。不过他也不是很确定,一来是之后两人见面次数太少,二来那次确实是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别说穆霓凰,每次忆起他也都想骂一骂当时口不择言的自己。

除了那隐约的敌意,让萧景琰在意的还有穆霓凰与梅长苏之间的亲近。是从何时开始,她对梅长苏以兄长称之?是什么样的关系,让她从云南来京为太奶奶奔丧之际,特意前去一趟苏宅探望梅长苏,更愿为了对方守在京城附近?

萧景琰对于这些心中的疑问万分在意,在意到他现在就想见到梅长苏询问清楚。若是他仍然身体不适,至少也要见到一面,确认两人之间的红线,是否还与那日夜晚一样,确确实实地连系在一起。

然而,苏宅那方的石门被推开,出来的却不是梅长苏的身影,而是另一个常在苏宅见到的面孔。

「在下甄平,见过靖王殿下。宗主他现在正好外出,若有急事,在下替殿下立刻传讯给宗主。」甄平打开门后,只是恭敬地对萧景琰说着。整个人却是挡在密室的出入口,没有要让萧景琰进入的意思。

来人不是期待之人,让萧景琰微楞了一会才回过神:「苏先生外出了?也不是急事,只是听闻先生近日身子不适……」

「谢过殿下的关心,宗主他前几日确实染上风寒,但在大夫调养下已无大碍。」每每问起梅长苏的病情,苏宅上下都是这般同样的说词,反复地让萧景琰怀疑是梅长苏事先训练过的。

萧景琰无奈点头,沉吟一会又问:「苏先生可有说去了哪里?」

甄平明显顿了一下,才应道:「……宗主得知今日萧公子打算离京,所以去城外给他送行。」

「景睿吗?走得这么急。」萧景琰思绪了一番,也很快想明白,萧景睿至今还留在京城,其最大的原因便是莅杨长公主。长公主这次前去皇陵守灵,无爵位的两位儿子不被允许陪同。谢弼选择留下扛下家业,而萧景睿则选择离开。

谢玉一事是他纠由自取,但是揭开整件事的人是梅长苏。单看表面,众人皆会认为梅长苏是为誉王扳倒太子而设下的陷阱。而这个陷阱的引线便是与梅长苏亲近的「萧景睿」。

这如同背叛的手笔,萧景睿本人又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因此恨着梅长苏?

想到梅长苏对萧景睿的关心以及不时露出的愧疚面容,萧景琰心头一紧,细问甄平详细的地点后便转身离去。

当他策马来到京城郊外的凉亭,位于高处的凉亭下方站着马匹和言豫津及那名楚国公主的身影。而庭内的梅长苏与萧景睿正并肩说着话,黎纲则在两人身后站着。

萧景琰翻身下马,顺手地将缰绳抛给还在讶异他来到的言豫津,大步地爬上通往凉亭的步道。

「靖王殿下?」看到萧景琰出现,凉亭内的众人皆是讶异。

本是急切的萧景琰在看到两人情绪平静,萧景睿似乎也对梅长苏没有他预想的那般误会或怨恨的态度,稍稍安心后才懊恼起着自己的冲动行事,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我听说你今日离京,便来给你送行。」

「殿下有心了。」萧景睿淡淡一笑。便转身向梅长苏:「那么苏先生,我该启程了。」

萧景睿拱手向两人一礼,梅长苏也是淡淡的回应。萧景琰见状却觉得违和,总是「苏兄、苏兄」地喊的萧景睿,变得与他口中曾经的苏兄如此生疏。梅长苏垂下眼帘,刻意隐藏的默落表情更是让他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在做什么?身为主上,却无法保护一个为自己尽心尽力的臣子,反而让人去扛下所有的指责?这样的他有什么脸去唾弃誉王?

又有什么资格让梅长苏为他留下?

「景睿。」萧景琰心一横,喊住正要离开了人。「苏先生正在辅佐的人是我,而不是誉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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